第四章：搬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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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娘一答應，珍娘就要牽起玉娘的手往村口跑，水是不準備接著打了，後娘又不是不會幹。王嬸還在村口等著呢。只是後娘起來後看見水缸裏的小半缸水，那個氣的喲。
王嬸前腳剛到村口，後腳珍娘就來了。
“哎喲，你怎麽把玉娘也帶上了，不會是你娘想讓玉娘也去做工，貼補家裏吧。”王嬸想著這是謝家的能幹出來的事，謝家漢子走了的這一年來，她沒把自己親女兒賣了算是不錯了。
“不是的，是玉娘想跟著我。”珍娘笑這說。
王嬸知道玉娘從小就喜歡粘著珍娘，那還不是親娘對她不夠好，只有姐姐才親，心裏這麽想，嘴上卻說：“你真是比親娘還要好咧。走吧，遲了指不定要滿人了。”
劉家村離珍娘所在的梨山村近的很。出了村口走三五分鐘就有一個路岔口往上是去鎮上，往下就是去劉家村的。過了那路岔口就已經算是進了劉家村的地界，只是沒有人家，滿眼望去都是田野穿，過這片田野，就能看到人家，而劉家村的磚廠就在劉家村的另一頭。
珍娘跟著劉嬸走了近半個小時，這具身體體力不錯，應該也是常年幹活鍛煉的，半個小時走下來，也不覺得累。只是有些擔心玉娘吃不消，玉娘乖乖地低頭只走路，也沒喊累，珍娘就不好開口說休息。且劉嬸好心帶著他們，珍娘也不好耽誤王嬸的時間。
磚廠口擺著一張桌子，一頭坐著一位長袍先生，應是磚廠的賬房先生，另一頭零散的圍著幾個人，有男有女，有老有少，也是來做短工的。
珍娘過去站在最後邊，等輪到她們時，邊上已經沒人了。
賬房先生一邊記著上一個人的資料，一邊問：“叫什麽名字？”
“我叫謝珍，珍珠的珍，先生看我倆能找份工做嗎？”珍娘指著玉娘問。
賬房瞧一眼珍娘又瞧一眼玉娘，說：“你可以只是這小的，之前在家有幹過活嗎？”
“有的有的，一般的活都能幹，下地不行。”珍娘一聽是有希望，連著語氣都輕快起來。
“她力氣怎麽樣？”賬房先生又問。
“能提半桶水。”其實半桶水對玉娘來說有些勉強，為了這份短工，珍娘稍稍說多了些。
賬房翻著手上的賬本接著問：“你們是哪個村的人，晚上要回去嗎？”
“梨山村的，這有住的地方嗎，有就不回去了。”珍娘回答道。回去後娘一定會讓她倆晚上幹白天的活，這兩天，珍娘根據原身的記憶已經把後娘的性子摸得門清。有住的話就住著，省得後娘煩人。
“你們做晾磚好了，我就都記你名了，你10文一天，小的就5文一天，有住，不過是大通鋪，可以嗎。”
“可以，給吃的嗎。”一開始珍娘想著是玉娘跟著她，不被磚廠的人趕走就好，沒想到真能混上份工。
“有的，早晚一個饅頭，你們去那邊晾曬廠上找一個叫劉三公的大爺，他會教你們做活的。”
“多謝。”
珍娘牽著玉娘去找那位叫劉三公的大爺。劉家村的這個磚廠挺大的，有專門煉泥的地方，專門制坯的地方，專門晾曬的地方，還有專門燒制的地方。
珍娘問了兩個人才找到晾曬廠。晾曬廠跟她想象的完全不同，珍娘以為曬磚跟曬稻谷一樣，將磚放在空地上被太陽暴曬。其實不是。晾曬廠是兩個大茅棚，裏面擺著許多架子，有些架子上可以看到滿滿都是未燒制過的磚坯。
一位大爺繞著木架慢慢巡視，珍娘想著，這位應該就是劉三公了。
珍娘找到劉三公，學習如何做晾曬的工作。
工作內容很簡單，不過是從一個大間隙架子上，把磚胚移到另一個小間隙架子上。只要註意不摔壞就行了。
這份活對於珍娘來說真算得上是不錯。不屬於技術工種，也不是什麽重活，兩人一天有十五文錢，這都能買兩斤半的糧了，省著吃，三天都是夠的。
珍娘只拿了一個籃子，她是不可能跟玉娘分開的，玉娘還小，她得照看著玉娘。兩個人用一個籃子，珍娘每次只裝五塊，她放三塊，玉娘放兩塊，她放上邊架子，玉娘放下邊架子。五塊磚坯的重量正好可以讓珍娘提起，不會覺得過輕，也不顯得勉強。
玉娘見了也要來搭把手，珍娘沒讓。玉娘還小呢，小孩子提過重的東西可是不容易長高的，卻忘了自己這具身體也只是個孩子。
架子的最下面兩層對於大人來說需要彎腰擺放，一直彎著腰會累。而玉娘正好夠著，這讓珍娘放心許多。可以裝、專心幹自己的活。
玉娘拿起磚坯看了半天，她手中的這塊磚刻的是花鳥，栩栩如生。長一尺寬三寸的磚面上雕刻的是站在樹枝上的鳥兒，半片葉子占了磚坯的一角，正中間的鳥兒像是在回頭看著什麽，長的鳥尾向下垂落，磚面有限，只留下半截鳥尾，讓鳥兒遜色不少。
珍娘看見玉娘在發呆，不住地問：“玉娘怎麽了。”
玉娘像是想到什麽，伸著頭去瞧珍娘手中的磚坯，瞧見覺得不對，又去看那籃子中的磚坯。是了，玉娘將手中的磚坯懸放在籃中磚坯的上空與珍娘看，那正是鳥兒的半截鳥尾，兩塊磚坯竟能完美地拼出一幅畫。
玉娘興奮地說：“大姐，這磚真漂亮，這得是怎樣的人物才能住在這些磚建的房子裏啊。”
“玉娘想住嗎？”珍娘問。
玉娘擡起頭，向珍娘重重地點頭說：“想。”玉娘的眼裏滿是渴望。
“那大姐就努力攢錢給玉娘做嫁妝，讓玉娘也嫁到這樣的屋裏去。”
玉娘聽了這話羞紅了臉，說：“大姐怎麽這般說話呢。”
珍娘笑著說：“好了，不逗你了，我們快點把這些磚坯擺完。等掙了錢，玉娘自己留兩文，剩下的給娘。”
“這樣可以嗎。”玉娘問到，沒分家之前子女是不能藏錢的，玉娘從前沒想過掙錢，更沒想過自己偷偷藏錢。
“你不說，我不說，娘是不會知道的。到時候大姐帶你去鎮上買糖葫蘆。”
“玉娘不想吃糖葫蘆。”
珍娘笑著說：“那咱們就去買花生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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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嬸前腳剛到村口，後腳珍娘就來了。
“哎喲，你怎麽把玉娘也帶上了，不會是你娘想讓玉娘也去做工，貼補家裏吧。”王嬸想著這是謝家的能幹出來的事，謝家漢子走了的這一年來，她沒把自己親女兒賣了算是不錯了。
“不是的，是玉娘想跟著我。”珍娘笑這說。
王嬸知道玉娘從小就喜歡粘著珍娘，那還不是親娘對她不夠好，只有姐姐才親，心裏這麽想，嘴上卻說：“你真是比親娘還要好咧。走吧，遲了指不定要滿人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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珍娘跟著劉嬸走了近半個小時，這具身體體力不錯，應該也是常年幹活鍛煉的，半個小時走下來，也不覺得累。只是有些擔心玉娘吃不消，玉娘乖乖地低頭只走路，也沒喊累，珍娘就不好開口說休息。且劉嬸好心帶著他們，珍娘也不好耽誤王嬸的時間。
磚廠口擺著一張桌子，一頭坐著一位長袍先生，應是磚廠的賬房先生，另一頭零散的圍著幾個人，有男有女，有老有少，也是來做短工的。
珍娘過去站在最後邊，等輪到她們時，邊上已經沒人了。
賬房先生一邊記著上一個人的資料，一邊問：“叫什麽名字？”
“我叫謝珍，珍珠的珍，先生看我倆能找份工做嗎？”珍娘指著玉娘問。
賬房瞧一眼珍娘又瞧一眼玉娘，說：“你可以只是這小的，之前在家有幹過活嗎？”
“有的有的，一般的活都能幹，下地不行。”珍娘一聽是有希望，連著語氣都輕快起來。
“她力氣怎麽樣？”賬房先生又問。
“能提半桶水。”其實半桶水對玉娘來說有些勉強，為了這份短工，珍娘稍稍說多了些。
賬房翻著手上的賬本接著問：“你們是哪個村的人，晚上要回去嗎？”
“梨山村的，這有住的地方嗎，有就不回去了。”珍娘回答道。回去後娘一定會讓她倆晚上幹白天的活，這兩天，珍娘根據原身的記憶已經把後娘的性子摸得門清。有住的話就住著，省得後娘煩人。
“你們做晾磚好了，我就都記你名了，你10文一天，小的就5文一天，有住，不過是大通鋪，可以嗎。”
“可以，給吃的嗎。”一開始珍娘想著是玉娘跟著她，不被磚廠的人趕走就好，沒想到真能混上份工。
“有的，早晚一個饅頭，你們去那邊晾曬廠上找一個叫劉三公的大爺，他會教你們做活的。”
“多謝。”
珍娘牽著玉娘去找那位叫劉三公的大爺。劉家村的這個磚廠挺大的，有專門煉泥的地方，專門制坯的地方，專門晾曬的地方，還有專門燒制的地方。
珍娘問了兩個人才找到晾曬廠。晾曬廠跟她想象的完全不同，珍娘以為曬磚跟曬稻谷一樣，將磚放在空地上被太陽暴曬。其實不是。晾曬廠是兩個大茅棚，裏面擺著許多架子，有些架子上可以看到滿滿都是未燒制過的磚坯。
一位大爺繞著木架慢慢巡視，珍娘想著，這位應該就是劉三公了。
珍娘找到劉三公，學習如何做晾曬的工作。
工作內容很簡單，不過是從一個大間隙架子上，把磚胚移到另一個小間隙架子上。只要註意不摔壞就行了。
這份活對於珍娘來說真算得上是不錯。不屬於技術工種，也不是什麽重活，兩人一天有十五文錢，這都能買兩斤半的糧了，省著吃，三天都是夠的。
珍娘只拿了一個籃子，她是不可能跟玉娘分開的，玉娘還小，她得照看著玉娘。兩個人用一個籃子，珍娘每次只裝五塊，她放三塊，玉娘放兩塊，她放上邊架子，玉娘放下邊架子。五塊磚坯的重量正好可以讓珍娘提起，不會覺得過輕，也不顯得勉強。
玉娘見了也要來搭把手，珍娘沒讓。玉娘還小呢，小孩子提過重的東西可是不容易長高的，卻忘了自己這具身體也只是個孩子。
架子的最下面兩層對於大人來說需要彎腰擺放，一直彎著腰會累。而玉娘正好夠著，這讓珍娘放心許多。可以裝、專心幹自己的活。
玉娘拿起磚坯看了半天，她手中的這塊磚刻的是花鳥，栩栩如生。長一尺寬三寸的磚面上雕刻的是站在樹枝上的鳥兒，半片葉子占了磚坯的一角，正中間的鳥兒像是在回頭看著什麽，長的鳥尾向下垂落，磚面有限，只留下半截鳥尾，讓鳥兒遜色不少。
珍娘看見玉娘在發呆，不住地問：“玉娘怎麽了。”
玉娘像是想到什麽，伸著頭去瞧珍娘手中的磚坯，瞧見覺得不對，又去看那籃子中的磚坯。是了，玉娘將手中的磚坯懸放在籃中磚坯的上空與珍娘看，那正是鳥兒的半截鳥尾，兩塊磚坯竟能完美地拼出一幅畫。
玉娘興奮地說：“大姐，這磚真漂亮，這得是怎樣的人物才能住在這些磚建的房子裏啊。”
“玉娘想住嗎？”珍娘問。
玉娘擡起頭，向珍娘重重地點頭說：“想。”玉娘的眼裏滿是渴望。
“那大姐就努力攢錢給玉娘做嫁妝，讓玉娘也嫁到這樣的屋裏去。”
玉娘聽了這話羞紅了臉，說：“大姐怎麽這般說話呢。”
珍娘笑著說：“好了，不逗你了，我們快點把這些磚坯擺完。等掙了錢，玉娘自己留兩文，剩下的給娘。”
“這樣可以嗎。”玉娘問到，沒分家之前子女是不能藏錢的，玉娘從前沒想過掙錢，更沒想過自己偷偷藏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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